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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汶川震后十年:新城镇拔地而起 博物馆停留在十年前2、他们放弃优厚待遇,只为圆梦“孔雀蓝”3、14年前,去过汶川的战友请举手

汶川震后十年:新城镇拔地而起 博物馆停留在十年前

来源:中国青年报

遇难者头像浮雕

震后十年

这个博物馆里大大小小的摆钟、座钟、闹钟的指针都停在了14时28分,十年间没有走动过。

10年来,“汶川大地震”后,灾区昔日连片的板房挨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新城镇,以及蹒跚起步的新生活。地震的痕迹越来越淡,但在成都市建川博物馆的一角,“汶川大地震博物馆”还固执地停留在10年前的模样。

落地式大摆钟被震到地上,碎成了三截;挂钟的电池不知摔到了何处;闹钟灰不溜儿的看不清数字,像是刚从瓦砾里刨出。

在震中汶川县映秀镇,漩口中学的食堂菜谱也停在了5月12日,那天的早饭是稀饭、包子和馒头,余下的表格空白一片。前几天的菜式丰富些,食堂师傅做了麻婆豆腐、土豆丝和酸辣粉,师傅还把豆腐写成了“豆付”。

建川博物馆馆长樊建川一开始只想抓紧时间搞一个展览,留下记录。他派出了博物馆几乎全部男性馆员,每日往返灾区收集运送文物。

谁也没想到,文物越来越多,运输用的中巴车换成了吊车和卡车,属于很多个体的伤痛和回忆被运往此处。最后,建川博物馆辟出了3000余平方米,装下有关地震的记忆。

开馆10年了,逾百万观众到访这里。有人沉默驻足,有人平静地复述自己在地震时的经历,有人只匆匆走过不愿抬头,有人望着文物掉泪,还有人陆陆续续给博物馆送来文物。

有工作人员说,有关地震的记忆如果不妥善收集保管,也许只能存在几天、几十天,但在博物馆里,它们能保存十年、百年甚至上千年。

没有宏大叙事,只有地震时发生了什么

博物馆参观的必经路上,有一条通道,脚底是透明的玻璃。需要低头才能看到的展示柜里,放着灰扑扑的温水瓶、缺了电线的电饭煲、烂了扇叶的电风扇、破烂的箩筐和脏到看不清颜色的餐盒。它们都是博物馆工作人员从灾区徒手带回来的。

对建川博物馆讲解组组长刘小敏来说,认识“汶川大地震”可以从她的讲解词——“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四川省汶川县(北纬31度、东经103.4度)发生8.0级强烈大地震,震中烈度达11度……”开始,也可以从这条通道开始。

比起数字和专业词汇,她更愿意让观众看到地震发生时一个个家庭、个体的遭遇。

映秀镇的牛眠沟村藏在山坳里,地震发生时,十几户人家、整个村落以及整个山沟几乎被填平。外乡打工的人归来时已找不到家乡,他们最后找来一个木牌,用粉笔歪歪扭扭地写上“安息吧,亲人”几个大字。

那块木牌如今就卡在博物馆的墙壁里,不远处放着黑色的裹尸袋。

博物馆工作人员还从灾区拉回了一个“家”。断壁残垣里,预制板摇摇欲坠。家里一堆废墟,门框斜了,墙壁脱落。吊车把砖块和碎片一点点拖回了博物馆,再由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复原。

每到此处,刘小敏会轻轻地说:“这个预制板、这个门框都是从现场带回来的。”

“我们不说话,让文物自己说话。”刘小敏说。

刚来博物馆的时候,刘小敏20岁出头,她一度抵触讲解地震博物馆,那些讲解词和文物让她“包袱很重”,地震时,她从新闻里看到的沉重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四川姑娘不愿再回忆那段日子。

她已经一点点忘记了帐篷和板房,逐渐尘封了地震时的无助和绝望,慢慢开启着新的生活。只是,在讲解间隙,她会突然问自己:“活着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幸福,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可那些死去的人呢?他们活该倒霉吗?”

刘小敏坚持在这里讲解了整整8年。

在武汉大学国家文化发展研究院副教授肖波看来,这样的坚持是有意义的。“有一些历史是真实存在的,但很多人会选择性地忘记。”他认为,不管是好的坏的、快乐的伤痛的历史,“博物馆都应该尽可能去保存一段完整全面的历史”。

10年前,建川博物馆库房工作人员张体军,选择了奔赴映秀镇等地去打捞这段有些伤痛的历史。

这个四川汉子始终忘不了他在映秀镇看到的景象,瓦砾堆成了山,他不敢从那些“山”上跨过,因为总觉得废墟之下还有生命。他穿梭在余震和废墟之中,把车牌、火盆、旱冰鞋、笔记本带了出来。

那些灾区老乡的脸彻底失去了神色,“像莽子(四川方言,傻子的意思,记者注)一样,你喊他都没有反应,就是所有东西都失去了的那种感觉。”

余震随时会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交代在灾区”,但他确信,如果能拿多一点,再多拿一点,对那些深埋废墟之下的生命来说,也许就不算失去了所有。

建川博物馆的男性工作人员白天到灾区收集文物,夜里,女性工作人员就扎堆一起为文物消毒、登记编号、上架再写陈列大纲。博物馆工作人员黄毅还记得那段加班加点的日子,她摸过黑黢黢的裹尸袋,也给碎成几截的钟摆和电器消过毒。有时候,一群人埋头整理着,突然就有人抱着一个笔记本小声地哭了起来。

短短几十天的时间里,他们收集整理了上万件文物。

博物馆学者、曾任辛亥革命博物馆副馆长的宋亦箫教授,看到了灾区文物背后的意义, “一方面是地震和防震知识的普及,另一方面则是铭记并极力避免人祸在地震中所造成的不应当有的灾难”。

当成堆的文物摆到博物馆里时,建川博物馆副馆长吴宏远就决定了,展览要抛弃宏大叙事,回归时间顺序,只用文物告诉观众地震时、地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给展览取名——“震撼日记”。

一次次地克制情绪,但从没压抑住

书写这本“日记”原则只有一点——要快。一开始,张体军在瓦砾里能发现遍地的文物,后来,该清理的清理、该焚烧的焚烧,他们肉眼所见的文物越来越少。

碰上被砸烂的汽车,张体军和同事就使蛮力,从螺丝处把焊上的车牌掰下来。回来时,顺手再捎上压得比笔记本还要薄的点钞机。石雕碎了他们抱起碎块就跑,不远处的废墟堆上还有人一边哭,一边徒手试图刨开瓦砾。

一次,他乘坐的车辆在山间行驶时,余震突然袭来,同车队的第五辆车被砸中,张体军眼睁睁地看着,滚滚而来的石块瞬间吞噬了一台车。

他会半夜突然做梦吓醒,感觉地震又重新发生了一次。父母后来才从电视里得知了儿子的动向,老两口也不敢说他,只拐弯抹角地求儿子一定注意安全。

10年过去了,张体军很少回忆这些细节。

博物馆开馆的那天,他负责把文物从库房送到馆内,一度累到“脚都迈不开、人也坐不下去”。自打那之后,他就不怎么愿意进馆了。

“感触太多了,这个事情你没办法用正常的思维去面对。”这个70后男人眼眶有些红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还是个心结”。

他很清楚自己不敢走进博物馆的原因——太真实了,真实的一面也许是力量,另一面则是沉重的包袱。

博物馆的入口处,“汶川大地震博物馆”几个大字是用钢筋编织而成的。那些钢筋都来自地震灾区损坏的房屋。它们中的很多根,张体军亲手摸过、搬过。

讲解员赵紫荣也不愿轻易走进地震博物馆,尽管,她来这里工作不到一年,还只是个24岁的四川姑娘。10年前,正在睡觉的赵紫荣被同学拉出宿舍,傻愣愣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当她从收音机电视机断断续续得知灾区的消息时,眼泪就停不下来了。

“我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有时候听身边的四川游客说起灾区的事情,赵紫荣就在一边强忍眼泪。

一个游客指着博物馆墙壁的灾区实拍照片说,自己跟随单位前往灾区救援,废墟里传出隐约的呼救声,他们跑过去,隔着缝隙给幸存者传递食物,鼓励幸存者等待救援到来。话没说几句,余震突然来了,废墟一阵响动,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最后,声音消失了。

同行的女性哭了,赵紫荣的眼泪也跟着掉。

“就是一次次地克制情绪,但从没压抑住。”这个年轻的讲解员用这句话总结了自己的工作。

这个90后姑娘说,许多游客在参观地震博物馆时,听过一两个文物介绍后会要求她“快点讲完”。等走过出口的拱门时,阳光洒下,游客突然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她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打扰,她能看出来,“他们都是有感触的”。

也有人听到她介绍地震博物馆时,会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地震就不看了吧,我们都经历过的。”

检票员胡燕理解那些在入口停下脚步的人。她记得,很多人参观后走出来时面容很平静,但平静之下又有些忧伤,“毕竟过去十年了啊”。

更多的,是“百分之七十的参观者”愿意走进这个博物馆。据胡燕统计,平日博物馆每天都会有三四百名参观者,节假日这个数字会飙升到好几千。

肖波属于那百分之七十。这位博物馆学者很珍惜这栋3000平方米的建筑,“它给了我们一个空间,力求展示真实,可以讨论甚至争论有关地震的一切”。

“博物馆该做的,就是无限逼近历史的原貌。”他并不担心过于真实的“文物”会让观众望而却步,事实上,“观众接受了这里,一参观就是10年,他们的选择说明了一切。”

肖波想到了位于瑞士日内瓦的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总部,那里的展览甚至称得上“恐怖”,但来参观的观众依旧络绎不绝,“观众有选择的权利,他们选择了勇敢接受那些伤痛的历史”。

刘小敏能轻易地分辨,那些来地震博物馆参观的游客是否曾和地震产生过关联。曾经的志愿者、幸存者、亲历者、援助者,一旦来到这里,大多会静静地盯着不同的文物驻足观看,刘小敏准备开始讲解,有人扭过头摆摆手,轻声说:“别说了,我都知道。”

不是所有人的明天都会到来,所以,要去做想做的事,要好好地生活

从业8年,刘小敏坦承,一天要绕着地震博物馆讲上好几次,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她的情绪也好像一点点熬干了。

但她始终没能离开这个岗位, “困”住她的是一段关于球鞋的故事。

一次,她带着一群游客参观博物馆时,有人突然在照片墙前停下。照片里,一个母亲正在给遇难的孩子穿上球鞋。游客说,这个孩子一直想要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可家里并不富裕,妈妈死活不同意,母子俩为这事儿还吵了一架。

后来,孩子在地震中遇难。下葬前,母亲哭着给儿子穿上了一双崭新的耐克球鞋。

“他妈妈一定很后悔吧。” 刘小敏已经是一个男孩的母亲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她接待过很多来自地震灾区的中年人。她一度以为,会在这些脸庞上看到永远褪不掉的伤痛,可相反,许多逐渐苍老的中老年人面容平静,一路跟她絮叨着家长里短。

一位阿姨说,自己以前活一辈子就是为了挣钱养活一家人,买房买车,再供子女读书、结婚、生孩子,像一个轮回。但现在,“看开咯,人这辈子好短哦,哪个晓得明天会发生啥子事情,所以要去做想做的事情哦。”

博物馆的一角放置着曾任北川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冯翔的遗物。10年前的地震夺走了冯翔年仅8岁儿子的生命,震后,冯翔走上了抗震救灾的一线,终日奔波忙碌。但熟悉他的人士说,冯翔一直未能走出丧子之痛的阴影。他写了无数纪念孩子的诗歌文章,却没能捱过一年。2009年4月,他在家中自杀。

有游客说,自己能理解冯翔为人父母的痛,也有游客说,冯翔恨的是没能保护好孩子的自己。这些说法都无法考证了,刘小敏唯一能确定的是,几年后的夏天,在北川新县城,夜幕低垂,散步的人陆陆续续走出了家门。

一切看起来都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只是,那些三三两两的人群里,有许多人都推着婴儿车。

“他们不是要忘记曾经的孩子,再生一个孩子,是要把曾经的遗憾弥补回来。这些新生儿是希望、是美好。”她说。

刘小敏觉得自己也变了。过去的她有些“愤青”,凡事都要追求“公平公正”,但现在她觉得,“人活一世,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分对错。”这个年轻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要求,她不热衷于报班,也从不拼娃,只盼望儿子“健健康康地成长,做个平凡人就好”。

博物馆的角落里并没有这样浓烈直接的表达,但张体军一直觉得,每一件文物看着看着,都会生出这样的感受。

2008年5月31日下午,成都军区某陆航团92734号米-171直升机在执行运送受伤群众任务中,因突遇低云大雾和强气流,于14时56分在汶川映秀镇附近失事。经过近10天的搜寻,失事的飞机残骸在映秀附近的深山密林中找到,5名机组成员和13名群众全部遇难。

一开始,机长邱光华的飞行日记被运来了,封皮上几个大字还勉强清晰,里面已是焦黑一片。运送人员告诉他,日记是在一堆黑色的残骸里找到的。

之后的日子,飞机的残骸和机组人员的工作及生活用品陆续被运送到了博物馆,有头盔、照片、勋章。

张体军慢慢拼凑起了这群军人的模样,“越想越难受,生命就这么戛然而止了。他们本该有光明的前程啊。”

地震发生那年,他是个有十岁出头孩子的父亲。在一堆飞机残骸面前痛哭的张体军,一点点想通了博物馆开设的意义,不仅仅是要警醒要反思,更多是要唤起无数颗感同身受的心,重拾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

一位博物馆专业的研究生说,现在的考古学和博物馆学追求的都是“透物见人”,但实际上这也是博物馆最难做到的,“仅凭文物讲出来的故事终归缺少一点真实性和感染力,很难和观众的生活联系到一起。但地震博物馆毕竟仍然残留着使用者的信息,还保留着生者对这些物件的记忆,我想,这些对观众的触动都会更深”。

飞机残骸和飞行员的随身物品,如今摆放在博物馆二楼的一处尽头,这里也是赵紫荣一定会带游客来参观的地方。

大多数时候,参观博物馆的学生很少开口,但出了博物馆有学生发一条朋友圈:“要珍惜现在的生活”。

“人,活着就是最好的”

在3000余平方米的博物馆里,有关灾难的痕迹无处不在。吴宏远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一开始博物馆只是想尽可能多地保存文物、留下记录。可后来到了灾区,他们发现,博物馆想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了,绝不只是断壁残垣里的遗物。横幅标语、志愿者穿过的衣服、医院的白板、军人的请战书,他们都想保存起来。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也是一面镜子,它们的存在反映了地震的另一面——比如,绝境中生出的希望的力量,比如,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团结的力量。

刘小敏总能听到一些游客讲起自己劫后余生的经历。有人看着一些参与过抗震救灾的军人的物品,就会忍不住摸心口,“要是没有这些人,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听的次数多了,刘小敏忍不住去捕捉更多的细节,地震时灾区通信交通中断,一群老百姓在绝望中迎来一次又一次余震,而足以支撑他们不垮掉的,可能也就是从天而降的军人了。“就跟渴了很久的人终于盼来了水源。”刘小敏说。

那些劫后余生故事的后续往往伴着眼泪。博物馆展出了好几双手套,其中一双的主人是济南军区某部队的战士,那双手套已经磨破了,上面混合着黑色、红色、褐色的痕迹,旁边的介绍只有寥寥一句话,“这双手套曾经参与清理过废墟100多方、抢运粮食5000公斤、搭建板房245间”。

一双来自四川本地部队的手套也被安放在博物馆里。那双手套的故事复杂些,年轻的战士寇小凯为了营救一个5岁的小男孩,先用铁铲将水泥块掏出后,再徒手刨,手套很快磨破了,他取下来继续刨。

他赤手刨了4个小时20分,指甲盖最后被掀起,血和水泥灰结成血痂,一部分结在了手套之上,把棉麻的手套染成了黑红灰相间的颜色。

刘小敏很清楚这一切的原因。一位叫吴利的战士在纸上曾写下:“我看到有一名战士抱出一个孩子来,当时还有呼吸,但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美丽的人生,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所以我最想做的就是能多救一个人。”

博物馆的角落藏着太多这样的文物,它们不显眼,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但刘小敏知道,这些东西能让博物馆承载更厚重的意义。

有博物馆学者认为,地震博物馆在中国当下,更有着不平凡的意义。这类真实记录“当下遗产”的博物馆,是一面不折不扣的镜子。

刘小敏能准确找到藏在一个拐角的勇士壮行酒碗碎片。那时,部队30余名军人共饮壮行酒,准备奔赴因山体坍塌造成的“孤岛”营救。他们喝过壮行酒,酒碗碎了一地,建川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把这上百块碎片一块块地捡了回来。

碎片的隔壁住着另一个故事,这场营救的敢死队队长给妻子留下了一封手写遗书,“老婆:明天我要带队到小龙潭接受搜救任务,如果我牺牲了,不要难过,将来等我们的孩子长大,告诉他(她),他(她)的父亲是一名军人!照顾好父亲,保重!”队长的妻子那时已经怀孕了,但这个父亲来不及守着孩子出生。

“这些当兵的娃娃好多也才十七八岁,他们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但这是他们的职责。”张体军看着碎片叹气,“在父母眼中,他们也是小孩子,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经历这些。”

博物馆里保留下了当年部队使用的冲锋舟、请战书、防止迷路系在树上的红布条、打给酒店借桌子的借据,以及政府手写的加急文件、企业的捐赠支票单和物资,甚至老知青订制购买的蚊帐。

一开始,工作人员撕抗震救灾标语时,还被军人抓过。樊建川曾对人回忆说,后来解释了目的,对方同意让他们把用过的标语尽数撕走。

博物馆还保留了从灾区带来的纸条,被营救的老百姓拜托军人寻找自己的亲人,他们留下了自己的电话,无一例外地,会在纸条最后加上一句,“茂县家人都很安全”“你的弟弟xxx一家平安”“一切都好”。

四川省中医院骨科病房地震时立起的签名白板也被拉了回来,有人在上面写“今日我们共同祈祷”“感谢志愿者为伤员做的一切”“四川湖南是一家”。

“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这八个大字写在了白板的最上方。

张体军说,他最难忘的是一张比“V”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地震中被埋150小时后成功获救的虞锦华。双腿高位截肢后,她冲着镜头露出了笑脸,还用右手比了个“V”,一旁的医护人员也笑了,用戴着手套的手同样比了个“V”。

“如果是我自己经历了这些,我可能接受不了。可是看看这些照片,你又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张体军笑了笑,“人,活着就是最好的。”

这本“日记”写了10年依旧未完待续

博物馆正式开馆那天,是2008年6月12日,离地震发生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整个展览都仓促极了,布展是临时设计的,甚至还没来得及给文物写解说词,可张体军还是惊呆了,他们没有做任何宣传,汹涌而来的人潮却把他几乎逼到了墙根处。

不一会儿,啜泣声就冒出来了。隔得远远的,彷佛被传染似的,张体军和身边素不相识的游客都小声哭了起来。

哭声中,突然有人笑了起来,用方言戏谑道,“你们咋回事,咋个博物馆到处都是酒香哦?”

入口处摆着一座酒厂送来的瓦砾碎片,工作人员那几天太忙了,忙到没有留意碎片上都沾满了酒香。地震时酒瓶碎了,酒洒了一地,而气味还一直萦绕其中。

展览结束后,工作人员开始为文物一一撰写解说词,灾区民众也找上了门,有人看了他们的展决定把逝去亲人的遗物捐来,就这样写写新词又添文物,过了好些日子。

张体军记不清楚后续文物的捐赠持续了几年。后来,很多民众送来了许多遇难者的照片,他们在出口不远处给几百名遇难者做了面部的浮雕。

关于博物馆文物的故事还在继续。有媒体披露,开展前两小时,获悉办展消息的机构和人员还在送来自己的物品:武警部队抗震救灾的旗帜,“5·12”地震致残人士后援基金的广告牌,志愿者穿过的T恤……

北川原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冯翔的日记及其遗物,在地震一年之后也被放进了博物馆。每一位讲解员都会在这里停留,然后讲述冯翔的故事。

“它或许会让人从另一角度去思考震后的心理重建,让我们更多关注对于人性的研究和剖析。”樊建川解释了这本“震撼日记”还要继续收集文物的原因。

“范跑跑”的教学用具和他的眼镜也被馆里收录,“之所以展示范美忠老师,是因为我们尊重范老师的言论自由……针对范老师的言行,社会公众褒贬不一,而这也证实社会多元化的发展。”樊建川说。

肖波说,当下,人们对文物的认知在深化,过去,普遍都认为100年历史以上的才能叫做文物。但如今,革命年代的物件、改革开放时期的,乃至地震时的实物都成了文物的一部分,它们和历史博物馆之间谈不上取代与不取代,“这些博物馆都是对历史进程的一次记录”。

他希望,未来能有更多类似的博物馆,不仅记录历史,还能契合当代人的感情需求,源源不断地吸引观众前来参观。

“面对不懂的游客时,有一种感觉想把我们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别人,而面对灾区的人,我更想去了解,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刘小敏清楚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动力,“介乎于这种心理状态,坚持下来还是不难的。”

她很清楚,就像博物馆的主题“震撼日记”一样,写了10年,这本“日记”依旧未完待续。

他们放弃优厚待遇,只为圆梦“孔雀蓝”

来源:解放军报

5月8日,陆军军医大学边防卫勤训练大队礼堂不时传出热烈的掌声,10名新训文职人员代表逐一走上讲台,讲述自己走进文职方阵的亲身经历。“典型就在身边,感动常伴心间”,和台下听众一样,笔者被其中3名文职人员放弃优厚待遇、投身文职岗位的事迹深深打动。

几代行医,关闭诊所进军营

来自成都第二离职干部休养所的赵亮,祖辈六代行医,留下已经泛黄的珍贵药方30余张,其父亲擅长妇科、内科疾病的治疗,是四川省茂县有名的老中医。

赵亮告诉笔者,自己的军旅梦萌生于2008年。他的家乡茂县是汶川大地震的重灾区,地震发生后,正在成都中医药大学上学的他,往家里打了两天两夜的电话都没打通。就在绝望的时候,父亲的电话来了,说乡亲们排队用部队卫星电话给家人报平安,每人只能说一分钟,父亲只说:“是解放军救了我们全家,有他们在,你就放心吧。”

赵亮说,汶川大地震中牺牲的羌族机长邱光华也是茂县人。在即将停飞、本人不在救灾人员名单的情况下,邱光华主动请缨,一次次飞行,打通了通往灾区的“生命通道”,却在执行运送医务人员的任务中不幸坠机牺牲。得知这个消息,赵亮流着泪许下誓言:“这辈子,也要做邱机长那样的羌族好男儿!”

2011年大学毕业,赵亮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自己的誓言,一边是每月1万多元的工资,一边是只有3000多元的工资,是留校享受优厚待遇,还是帮助汶川大地震伤残者康复治疗?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印象最深的是卧龙特别行政区的一位年轻姑娘”,赵亮回忆,她在地震中被落石砸伤,当时保守治疗复发脊髓炎,导致四肢截肢。赵亮接诊时,她已放弃求生欲望,不配合安装假肢。赵亮给她讲保尔·柯察金、海伦·凯勒、张海迪的故事,一遍遍开导她,帮她安装假肢,做康复治疗。祸不单行,后来女孩因假肢磨损,残肢末端又长了纤维瘤,疼痛难忍,赵亮鼓励她不要放弃。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女孩终于学会了人生的第二次行走。从医3年,赵亮先后为5000余名患者做康复治疗,收到8面锦旗、30余封表扬信。

2018年4月,赵亮在都江堰投资的康复理疗诊所开业,平均每月收入4万多元。7月,得知军队招聘文职人员的消息后,他毅然关闭了诊所,他说:“比起金钱,从汶川大地震那时起就根植在我心中的军旅梦更重要。我想成为文职一员,为国防事业尽职尽责。”

从中职到初职,“逆选择”在所不惜

朱昱蓉考取文职人员前是福建省一名狱警、一级警司,2016年9月取得主管护师资格证,按理说2021年就有资格考取副主任护师的高级职称。可朱昱蓉考取的文职只有护士岗位,这意味着要回到初职的起点,意味着每年十几万的收入要减半,意味着2008年从福建中医药大学护理学本科毕业后10年的奋斗几乎付诸东流。但她直言:“我不后悔这样的选择,因为军旅梦早已根植在我血脉深处。”

朱昱蓉的爷爷奶奶早年就参加新四军,新中国成立后,从江苏南下到福建三明,在邮电局干到一级机要员离休。她说,爷爷奶奶很少讲自己参加革命的经历,只是经常教育子孙们:“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军人就没有中国的解放和安定。如果祖国召唤,我们还是一名老兵。”

因为心中的军人情结,高考时朱昱蓉便报考了军校。落榜后,她伤心了好一阵。2013年,已经在福鼎市医院稳定工作的她,决定报考监狱警察岗位。她觉得警察和军人职业相近,也算是一种弥补。2016年,上级派朱昱蓉进修放射专业,她坚决服从命令,给女儿断奶,克服了设备简陋、人手紧缺等困难,平均每年完成拍片量近6000人次,查出心肺问题200余个,受到单位领导的肯定和表扬。

2018年,朱昱蓉看到军队招收文职人员的消息后,觉得遥不可及的军旅梦又变得触手可及了。因为要放弃公务员身份待遇,她满怀忐忑地对丈夫提出了想法。没想到丈夫告诉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个梦想,不要考虑太多,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朱昱蓉培训期间,4岁女儿不慎摔倒锁骨骨折,医生建议先穿医用束缚衣保守治疗,如果恢复不好再做手术。从来没离开女儿这么久的朱昱蓉流下了歉疚的眼泪,想立刻请假回家,丈夫却对她说:“培训对你来说很重要,你要走好军旅第一步。家里有我,如果真要做手术,你再考虑请假。”

放弃读研,军营就是我的家

1995年出生的李诗慧,毕业于佳木斯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并考取了大理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研究生。去年7月,她收拾行装,准备先看看云南风光,再去学校报到。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军队招考文职人员的消息,一边是寒窗苦读考上的研究生,一边是从小心心念念的军旅梦,李诗慧几乎没犹豫,便做出了选择。

李诗慧说,在她很小的时候,总喜欢摸着爷爷头顶一圈没有头发的地方笑话他。爷爷总是说:“爷爷是有两条命的人,这一圈没头发的地方,是勇敢的标志。”那时她听不懂爷爷的话,后来渐渐长大了,她听奶奶讲,爷爷曾经参加过淮海战役,在一次遭遇战中,为了营救中弹的战友,爷爷头顶被炮弹碎片炸伤。幸运的是,只是头顶被碎片削掉了一块皮肉。

从那之后,李诗慧再也不调侃爷爷,而是肃然起敬。爷爷从不讲他参加战斗的故事,他总是说,比起牺牲的战友,所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可李诗慧慢慢感受到爷爷身上经过战火洗礼锻造出来的坚毅与刚强,这让立志成为军人的种子,在后辈们心中扎根、成长。李诗慧家中先后共有6人当兵,2012年爷爷去世前还一再嘱咐,服现役的3名儿孙不要请假回来……

4月,李诗慧到地处边疆的陆军军医大学边防卫勤训练大队参加新聘文职人员集训。她体力较弱,上学时长跑从来没及格过。刚开始3000米怎么都坚持不下来,但她想起爷爷的鼓励,就每天坚持到操场跑步,从坚持不下来到跑完全程,又到考核及格,李诗慧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她高兴地说:“我会用我的青春和热血,点燃我的从军报国梦想,延续爷爷的英雄血脉。”

14年前,去过汶川的战友请举手

14年前的汶川大地震

14万子弟兵

冲向灾区,共赴国难

14年后的今天

他们有的已经退役

有的还在部队坚守

还有的战友

把自己的生命定格在那场大救援中

士兵柳德占坠崖掉入岷江牺牲

士兵武文斌

在奔赴灾区的第三十五个晚上

突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陆航团邱光华机组734号直升机

在执行第六十四次救援任务时坠毁

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那么多血泪,那么多牺牲

那么多不抛弃不放弃的日日夜夜

参与过汶川救援的老兵

对于那一段经历,注定永生难忘

这是他们的故事

这是关于军人汶川救援的记忆

以下内容来自网友

“为了救援,汽车兵28小时走了108里山路”

@锤子

由于部队换防,地震当天就在阿坝州,我是汽车兵,当天晚上第一梯队,运输尖刀连挺进灾区,前面警车和推土机开道,我们一路挺进。

在叠溪镇不能机动前行,我们徒步奔袭,28小时108里山路,冒着余震我们到达了任务区。

可能今天谁都不认识我们了,但是依然记得灾区人民见到我们看到希望的眼神,我依然忘不掉那种场景,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谁了,但是我觉得祖国知道我。

2008年5月13日23时15分

武警某师参谋长王毅带领200名勇士

31个小时徒步强行军90多公里

成为第一支到达汶川县城的救援部队

“空降兵的我,第一次乘飞机落下”

@炊大爷

当天夜里,紧急集合去了机场,乘坐着进口大飞机飞往了双流机场!!!

那是我军旅生涯第一次乘飞机落下,而不是跳伞……

没错,我是空降兵。

后来听说某部“十五勇士”在三无条件下跳伞进入灾区勘察,真的,他们是英雄。

4999米的高空

15勇士惊天一跳

没有指挥引导

没有地面标识

没有气象资料

当时,他们已做好三分之一伤亡的准备

“当我们被人看到时,他们眼中有了希望”

@等等小深

08年我在武警消防江苏总队某特勤中队服役,地震发生后,我们当晚就上飞机到了成都,当晚前往重灾区北川。

当晚道路中断,我们背着几十公斤的消防救援装备,徒步向北川开进。从12日晚10点,走到第二天下午两点,途中半夜还下起了小雨。讲真的,当时很狼狈、很绝望、很煎熬。

到了北川县城,满目疮痍,沿路没看到一幢完整站立的房子。当我们部队被活着的人看到时,人们发疯似的围了过来,围着我们跪着,哭喊,说不出话来。

而我们经历了这样的行军后也是疲惫不堪,没有红旗,没有横幅,可能只有一身军装,成了百姓心中的希望。

绵竹武都小学埋压了100多名师生

搜救中的19岁战士荆利杰

脚底被钢筋刺破,却不肯停下来

“我们约定,如果谁出了事,记得照顾对方家人”

@冯阳

我们搬的第一具尸体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生,想跑楼梯没来得及,被倒塌的天花板拦腰截断。把尸体抱下来时,我腿已经软了。

我觉得下面的人离我好远好远,像不在一个世界里。

救灾期间,余震不断,生平第一次感觉死离我这么近。

我跟连长说,干部、党员要冲在前面,如果我们自己出了事,记得照顾对方家人。

2008年5月13日,四川绵阳北川县

战士奔向坍塌现场,抢救被困伤员

“团长带着我们拽着铁链过桥,桥下是万丈悬崖”

@匿名

我所在部队驻地河南三门峡,接到命令后,全团所有重卡司机配属一营,一辆车两个司机,全程人休息车不休息,困了嚼辣椒生姜大葱,30多小时就赶到灾区。

是成都军区以外第一支到达灾区的解放军部队。其余部队通过火车飞机也很快就到了,根本就不含糊。

有个地方铁锁桥上木板都掉了,团长带着人一步一步拽着铁链过桥,桥下是万丈悬崖。

2008年6月,湔江河边

战士趴在还没有修完的铁索桥上

让小学生们从自己的脊背上爬过

“成都指挥学院,那晚之后几乎空了”

@他爹

我那个时候在武警成都指挥学院。大二下半年。当时全学院除新生外所有学员教员分成几个方向冲向震区,都江堰/虹口/映秀/北川,整个军校基本上空了。

入夜时分下起了雨,打着双闪的车队劈开水雾快速掠过城区,有市民敬礼。

我所在的队伍,直接到北川中学开始硬挖。北川县幼儿园,小学,北川中学,那些地方简直……不想再去回想细节。宁愿从未发生过。

重灾区北川

官兵们抬着伤员走在满是瓦砾的大街上

“地震救灾后,我选择了留队”

@唐生比芙

我来自77289部队。那一年,我第二年兵,首长检阅完我们部队不久,我们就直奔震区了。

在震区的日子里,老百姓的目光,我永生难忘。

正是因为那场经历,我选择了留队,又干了好多年……

2008年5月13日,北川

从废墟中被营救出来的3岁儿童郎铮

向解放军敬礼表示感谢

“看到20多个孩子躺在那里, 我和战友放声大哭”

@小刘

那年参加了抗震救灾,惨不忍睹。

当我们扒开映秀一所坍塌的小学的时候,看着二十多个像睡着了一样的孩子时,每个人都放声大哭,至今记忆犹新。

2008年5月15日

在北川县城参与救助的官兵

发现儿童的照片

忍不住痛哭

“劳累过度导致脑血管痉挛,我以为我要死了”

@平凡人

那一年我第四年兵,那一年也是最辛苦的一年。

春节初一奉命去抗冰保电,“5.12”一发生,我们就进映秀镇参加抗震救灾一个多月。

当时劳累过度导致脑血管痉挛,我以为要挂了。

2008年5月15日凌晨

济南军区某部战士

在汶川县映秀镇街头休息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搭建了一座钢架桥”

@青岛人

那一年我在南坝镇,那个钢架桥是我们八位驾驶员冒着生命危险运输过去的。

我不后悔,虽然两次差点被山体滑坡夺取生命,作为一名军人这是我的使命。

现在,我已脱下军装,有时间好想回去看看那昔日的地方。

2008年5月18日11时

直升机降落在

绵竹市金花镇三江村临时停机坪

这里是灾区最后一个孤岛

“想念我的老班长,他永远留在了那里”

@贰营长的炮

那年我还是列兵,灾难来临后的20分钟内我们就做好了一级战备。

在焦急地等待了46个小时后,我们出发了,我们去了。

可是,我的老班长却永远地留在了那儿!

“我们挖开了进北川县城的路”

@大头

夜里得到预先号令准备参加抗震救灾,我们很快做好了一切准备。后半夜出发,坐在车上谁也没睡。

车子玩命一样开往北川,清晨到达北川外围,都堵在路上。是我们班长开挖掘机清理了道路进入县城。

我们徒手救出了十二个人。北川金库是我们班长用挖掘机挖出来的,北川档案馆的档案是我们一摞摞搬出来的。撤离那天面对着北川县城,我们都哭了。

还没有机会再回去看看,祝愿北川明天更好,大家都好,祖国明天更加美好!

“我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救人,死也要救”

@大头

当年我参加了汶川救灾,去的时候老百姓跪着感激地说:解放军终于来了。

那一刻,我压力很大也很愧疚,为什么没有早点到。

唯一的信念就是我要救人,死也要救。

“铁军来了!”

@木鱼

应该是地震后的第二天吧,余震不断,我抱着5个月大的女儿,和家人一起,在绵阳的街头彷徨无计。

呼啸而来一队军车,车头一面横幅,上书四个大字:铁军来了!瞬间泪如雨下。

@许晓军

接到开拔命令的时候是13日凌晨4点过,我们用了24小时长途机动1200公里,到达都江堰市紫坪铺水库,由此徒步向汶川重灾区映秀镇进发。

我记得当时车上的标语有四个字“铁军来了!”

当时在车上,大家想的都是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再救一个,再救一个。没有人感到疲惫,没有人。

“我救了三个人,却没能救出我的母亲”

@都江堰

我是四川都江堰人,当年在四川服役。

地震发生后,我急忙跟家里人打电话,但一直占线无法拨通。

我随部队进入北川救灾,看到惨烈的景象,内心无比煎熬。我拼命地不去想家里的情况,疯了一样不休不睡去寻找幸存者。

我救了三个人,但最终,我再也没等到母亲的电话。

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和悲痛。

有一位老兵说:

我并不觉得有多么的光荣,因为没有人会把荣誉建立在同胞的罹难上。 我们的存在,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么伟大。而是努力,让祖国的人民活得更幸福。

汶川14年,我来过,我战斗过。祖国没有忘记,人民没有忘记。

汶川14年,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那些参与救援的老兵,那些被子弟兵救助的同胞。你们现在过得还好吗?

缅怀逝者,致敬重生

感恩有你,中国军人

来源:一号哨位(ID:number1_sentry)

监制:刘洪 黄林昊

编辑:谷朋

校对:梁甜甜 张玲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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