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鸢钟

卓尔系怎么了？

3月30日，《财富质点》获悉，卓尔智城集团有限公司新增司法协助信息，执行法院为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区人民法院，被执行人卓尔控股有限公司，冻结/续行冻结期限自2022年3月29日起至2025年3月28日止。

3月30日，《财富质点》致电卓尔控股，对方工作人员表示，公司正在了解情况。

卓尔系近年来持续扩张，俨然已成千亿资本帝国，旗下有卓尔智联、汉商集团、华中数控、兰亭集势等一批上市公司，掌舵人为湖北首富阎志。

就在近期，卓尔系陷入“讨薪”风波，男足队长蒿俊闵在微博发文，向自己目前所效力的武汉卓尔俱乐部讨薪，“工资承诺年底解决，到了年底说过年前，到了过年前说过年后。”

蒿俊闵还提到了阎志。后者则回应，希望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财富质点》注意到，2月18日，卓尔智联曾公布，卓尔控股将以每股0.50港元的认购价认购6亿股股份，总代价为3亿港元；但3月11日，港股上市公司卓尔智联公告，延长向卓尔控股配发股份截止日期。

千亿帝国

诗人，或许是阎志身上的最大标签，他曾经是文学社社长，入过作协当过诗歌杂志主编。不过阎志自己说，“诗是无人问津的，诗人也是买不起房子的，没有房子则很难找到女朋友。”

下海经商之后，阎志从软文广告公司做起，再转型实业，先后投资过白酒、食品药材、学校等多个产业，做过地产社区，押注发展汉口北国际商品交易中心。之后汉口北国际商品交易中心历经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商贸物流基地。这也是阎志“中国铺王”称号的由来。

2011年，阎志的卓尔智联在港股上市后，扩张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2016年，卓尔智联以4.97亿元入股，成为跨境外贸电商兰亭集势的第一大股东；收购嘉宝资本旗下三家公司，组建卓尔金融服务集团有限公司，收购中农网60.49%股权。2017年，卓尔智联收购化工及塑料原材料电商平台“化塑汇”。2018年，卓尔智联建设黑色系金属交易平台--卓钢链；收购宁波海上鲜信息技术有限公司22%股权。

2017年，阎志就以355亿财富位居胡润富豪榜湖北富豪第一名。2018年，卓尔智联也成为武汉首家市值破千亿的企业，当年达到历史股价最高点。

卓尔控股方面，体量急剧膨胀。仅从营收规模上看，卓尔控股由2014年的239.29亿元增至2021年的1020.87亿元，迈入千亿行列。

2021年9月，中国企业联合会、中国企业家协会发布“中国企业500强”榜单，卓尔控股连续八年入榜，位居第213位，比上年提升10个位次。

足球梦

对于足球，阎志是有感情的。

10多年前，湖北足球队面临解散，困境中准备将球队打包出售。阎志毅然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

据卓尔官网的一篇文章，和普通的商业思维不同，阎志站在落地窗前，脑海里常回荡的是“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千百年来曾引得无数文人骚客留下传世诗作的武汉亦被称为“诗城”，如何让诗歌重新被拥抱，如何助力武汉的城市人文气质提升，如何才能让充满钢筋水泥的城市变得柔软，变得生动？

阎志一度表示，从不把足球当成一门生意。

生意好坏，赚多赚少只需要向自己交待就可以了，而接手足球就要对得住那么多热爱足球、支持球队的球迷；要对得住关注、关心湖北武汉足球的人们；卓尔队的成绩要配得上武汉这座伟大的城市！

2012年10月，武汉卓尔提前三轮冲超成功。2013年10月，武汉卓尔提前三轮降级。2015年中甲联赛第十名。2016年中甲联赛第六名。2017年中甲联赛第五名。2018年10月6日，中甲联赛提前三轮冲超成功，锁定中甲冠军。

2013年，阎志在武汉卓尔不敌长春亚泰后炮轰足协。之后卓尔被足协处以1万元的罚款和警告处分，阎志再次发微博称不接受处罚，足协则回应称，逾期不接受处罚者，将进一步追罚。

近年来，卓尔俱乐部开始出现风波。

2021年2月，武汉卓尔球员周通通过个人微博发文，控诉卓尔俱乐部拖欠工资、奖金和2020年保级奖金。对此，武汉卓尔俱乐部声明称：不存在“欠薪”等现象。该俱乐部甚至怒斥讨薪行为：某些前球员挑这个时间闹，足见其居心，就是要故意来添堵的。

2021年9月，足协甚至发布公告，禁止武汉足球俱乐部注册新球员（包括国内、国际范围）。该禁令涵盖武汉足球俱乐部下属所有男子11人制球队（从一线队至各级青少年梯队），待武汉足球俱乐部执行完毕中国足球协会有关决定并得到确认后，该禁令方可解除。

最近一次风波是在2月16日，蒿俊闵微博发文，向武汉卓尔职业足球俱乐部讨要薪水。

对此，俱乐部官方发布声明表示，将在球员返汉集结后，兑现薪酬，并与球员一一诚意沟通，共同商讨新的薪酬方案。此外，将调整对足球的重点支持方向，加大对青训、足球教育和基层足球运动的投入，调减对俱乐部职业联赛的投入。

武汉卓尔职业足球俱乐部宣布，为使球队比赛成绩不至于影响城市声誉，即日起申请将“武汉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更名为“武汉长江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武汉队”同时更名为“武汉长江队”。

今日有媒体报道，俱乐部高层回应称，确实有欠薪情况，但具体情况并不像微博中所说。该人士介绍，蒿俊闵的职业精神和技术能力有目共睹，回到武汉之后为球队也做出了很大贡献，俱乐部对此很认可。

资本术

出现风波的，不只有卓尔的足球俱乐部。

深谙资本市场的阎志，与江苏前首富季昌群掌舵的丰盛系一度纠缠。

2015年，丰盛控股实际控制人季昌群买入卓尔智联股份，之后转卖给丰盛控股，而2016年到2017年，卓尔智联也通过资产出售增持等方式，获得丰盛控股股份。

交叉持股，双方获益。当时市场是这样形容丰盛的：

腾讯控股从上市以来总市值上涨了240多倍，用了12年的时间，但是丰盛控股只用了三年，市值就从3亿元攀升至700多亿。

2016年，丰盛控股的净利润为30.33亿元，同比增长148.62%，其从卓尔集团获得的未变现持股收益达32.77亿元。

2017年年报中，丰盛控股披露，公司持有卓尔集团8.16%股权，收购成本为9.47亿元，而该项投资为丰盛控股获得了19.92亿元的未变现持股收益。

2017年4月，做空机构发布的一份长达52页的沽空报告，报告直指丰盛控股估值存在操控股价、市值过高、关联交易等嫌疑。自此，卓尔系和丰盛系的隐秘关系引发市场关注。

丰盛系其后迅速回击称，将推动成立反沽空联盟基金，通过反沽空联盟基金，为一些遭遇恶意沽空的中资企业提供缓冲。

然而，2018年至今，丰盛系资本帝国最终坍塌。截至2022年2月17日收盘，丰盛控股股价报0.156港元/股，总市值为30.74亿港元。

丰盛系部分资产，甚至已步入破产重整程序。

卓尔智联方面，在2018年4月达到股价最高点11.726港元、市值超千亿后持续跳水，如今股价只有0.450港元。

2019年1月，丰盛控股公告，丰盛控股于卓尔投资录得投资亏损约34亿港元（相等于约人民币29.81亿元）。

卓尔系的业绩也不如往日辉煌。

2018年，卓尔智联净利润为12.74亿元，同比下降达46%，资产负债率达63.06%。当年，卓尔智联因丰盛控股产生的未变现持股亏损为8.79亿元。

2019年，卓尔智联盈利降至5751.9万元，2020年降至-13.49亿元。2021年上半年只有3240万元。

国企来了

为改善卓尔智联经营，阎志也曾抛出重大动作。

2021年5月，卓尔智联公告称，武汉卓尔创业投资将收购卓尔传媒86%股权，代价为人民币6003.43万元。出售后，本集团可将财务及管理资源集中用于核心业务，从而有效降低主营业务的外在经营风险。

于公告日期，阎志持有武汉卓尔创业投资有限公司99.95%股权。

这类左手倒右手的交易，不止一次。

2021年9月，卓尔智联公告称，将向卓尔投资出售公司所持有的兰亭集势22.3%的股权，交易总价为4550万美元。出售之后，能够改善其流动性及现金流，并可投入更多资源于核心业务。

截至公告日期，卓尔投资直接持有卓尔智联56.09%股权，而卓尔投资由阎志全资拥有。

今年1月10日，中国通商集团公布，中国通商与卓尔控股将以总代价14.84亿港元向湖北港口集团出售股份，占公司全发行股本的74.81%。

湖北省港口集团称，此次收购中国通商集团控股权，结束了阳逻港多年来卡口林立、无序竞争的不利局面，成功破解了这一多年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为武汉打造“新沿海”城市注入新的强大动力。

湖北官媒的报道中，卓尔控股负责人称，

为了积极响应省委、省政府整合港口资源，实现统一高效运行战略，卓尔控股和中国通商集团公司全力配合，支持这一整合并购工作的完成。